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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章 我的竹馬不可能是一個傻子!(3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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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章 我的竹馬不可能是一個傻子!(30)

十五年前,祁幸運的第一次反抗是讓賀鳴帶她走,然而那個時候的賀鳴是個膽小鬼。

十五年後,得知祁幸運成為犧牲品的那一天,賀鳴突然就學會了反抗,所以祁老爺子死了。

可他還是什麽都不敢說,他不敢說出自己做的一切,不敢對她說自己後悔了,更不敢說可不可以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。

地下室裏。

阮帆南也在拉著尹沫逃跑,尹沫著急的說:“你幹嘛要對祁瀟動手?”

阮帆南說:“不是你先對他動手的嗎?”

尹沫:“不是我啊!”

那捅祁瀟的一刀是誰做的?

阮帆南也顧不得那麽多了,他眼裏閃過狠厲,“反正這裏已經亂成這樣了,一不做二不休,把祁幸運也給解決了,等所有的祁家人都死了,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祁家唯一的繼承人了,祁家的財產都會屬於我們!”

阮帆南早就受夠了祁幸運的臭脾氣,和祁幸運結婚以來,他處處被強勢的祁幸運壓一頭,每天都得在祁家人面前做低伏小,是,他是在外面有女人,祁幸運心底裏不也是有人嗎?

阮帆南想擺脫祁幸運,卻又不舍得祁家女婿的身份,這次來雪山公館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。

什麽詛咒,他才不相信呢!

但這確實是給他提供了一個祁幸運出事的好由頭。

第一個發現肖寶寶屍體的,並不是傭人,而是阮帆南,他想到祁家人這麽害怕詛咒,便想到了一個主意,他和尹沫各自在房間裏擺上斷肢,那祁幸運與祁瀟死了,也沒有人會懷疑他們。

阮帆南借著從祁瀟那裏搶過來的打火機發出來的光,看到了前面的人影。

是祁淵。

阮帆南立馬換上關心的神色,“二哥!你沒事吧!”

祁淵問:“你們有看到祁瀟嗎?”

阮帆南搖頭,“沒有,這裏太危險了,我們先離開再說吧!”

祁淵點頭。

阮帆南給尹沫使了個眼色,讓她拿著打火機。

趁著祁淵轉身那一刻,阮帆南撿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,他高高的擡起手還沒落下,祁淵已經回過身,一把刀也捅進了阮帆南的身體。

尹沫尖叫。

阮帆南驚道:“你、你……”

祁淵拔出了刀,這正是之前在大廳裏被賈稔扔在地上的那把刀,而之前刺進祁瀟身體裏的那把刀,也是他做的。

阮帆南捂著傷口,看著祁淵步步緊逼,他趕緊把尹沫拉了過來往祁淵身前一推,祁淵手裏的刀正好刺進了尹沫的肚子裏。

阮帆南則是趁著這個時候趕緊往前跑。

尹沫捂著肚子,表情驚恐,臉色蒼白,因為疼痛,她說不出一句話。

祁淵皺了皺眉,拔出了刀,“你們不該趁著我不在去騷擾許知魚,不管怎麽說,她當時還掛著我妻子的名號。”

男人就是這樣,一旦是被冠了自己名號的東西,就算是不喜歡,那也絕不允許別人去動。

尹沫倒在了地上。

祁淵拿起打火機,朝著前面走了幾步,就看到了被倒塌物壓住的阮帆南,阮帆南已經沒了氣,而出去的路也被堵死了。

祁淵抓了把頭發,靠在了墻上,他點燃了一根煙,尼古丁的作用讓他在死亡的恐懼中好似是得到了些平靜。

他這一生的記憶不斷的浮現在眼前。

他第一次認識許知魚,第一次結婚,第一次當父親,即使看著繈褓裏的那個男孩,他並沒有任何成為父親的喜悅。

再後來,他第一次見到肖寶寶,第二次結婚,第二次當父親,愛屋及烏之下,那雙比尋常孩子還要聰穎的龍鳳胎讓他有了一種成為父親的自豪感。

小時候的祁野,像只野犬一樣見他就咬。

長大後的祁野,看他的眼裏始終有著野性的狠厲。

那個供奉著邪祟的祭壇,曾經到過地下室的許知魚……

到了後來,祁淵記憶裏的畫面定格在了二十多年前。

醫院裏,許知魚抱著剛出生的孩子,她身形瘦弱,漂亮的臉上毫無血色,她快死了。

她看著他,露出了恬靜笑容,“祁淵,你要對這個孩子好一些,我想,如果他能感受到你的愛的話,那一定會是一件可以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事情。”

那個時候,祁淵只覺得是這個女人在臨死之前,放心不下這個剛出生的孩子。

現在想來,許知魚在笑著的時候,那雙死氣沈沈,黯淡無光的眼睛,連目光也是冷的。

她死前的那段話並不是愛的囑托,而是一句在好戲開場之前的“忠告”,當然,如果他真的能“愛”這個孩子的話,或許事情就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。

崩塌的聲音越發劇烈,墜落的物體所發出來的聲響,像極了死亡的倒計時。

祁淵吐出煙圈,狼狽的笑了一聲,“許知魚,你可真了解我。”

因為知道他不會“愛”那個孩子,所以祁家在今天的覆滅就成了必然。

不斷坍塌的噪音中,黑暗裏的一點火光熄滅。

樓梯也要塌了。

賀鳴讓祁幸運踩著自己的肩膀爬了上去,祁幸運在地道口朝著他伸出手,“快上來!”

下方的坍塌同樣影響到了上面,通道口已經出現了裂痕,一塊木板墜落,直接砸在了賀鳴的身上,他還沒有觸碰到祁幸運的指尖,便重重的墜落在地。

樓梯也徹底的毀了。

祁幸運叫道:“賀鳴!”

賀鳴忍著疼痛,他語氣努力正常,“你趕緊離開這裏,不要管我。”

祁幸運:“你他媽十五年前把我扔了一次,你還想扔我一次!”

賀鳴擡起頭,窗外隱約有光線灑在她的身上,他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,竟然沒有一種死亡的恐懼感,而是感到了一種意外的平靜。

她可以活下去。

等他死了,她就不用被以前的人和事而折磨,可以去擁抱新的生活了。

而到了現在,他終於也可以把心底裏藏了很久的話說出來了,“小姐。”

賀鳴說道:“這十五年裏,我一直都在後悔。”

她以為他會拋下一切帶她離開。

他害怕他無法給她想要的生活。

年少的他們都太幼稚,而那份幼稚,卻恰好是人生裏最珍貴的東西。

祁幸運眼裏的淚水瘋狂的掉落,她用臟了的手隨意一擦,囂張跋扈的告訴他,“賀鳴,你就是本小姐的一條狗,我可以呼之則來,揮之則去,我現在沒叫你離開,你就別想離開我!”

賀鳴看著她站起來,擡起腳就要從上面跳下來,他終於掉落了從容淡定的面具,驚懼說道:“不要!”

一只手及時的把祁幸運拉了回去。

白瑤歪著頭問:“姑姑,你幹嘛呢?”

這個時候,一根繩子被扔了下來。

賀鳴看到了蹲在洞口處的年輕人。

祁野滿臉無聊,甩了甩手裏的繩子,煩躁的催促下面的人別浪費時間,趕緊的!

白瑤懷裏抱著一顆動物的頭顱,她也不嫌臟,時不時的捋捋毛,沖著下面的人友好的說了句:“小姑父,你還不上來我們就走了啊。”

祁野盯著被白瑤捋毛的頭顱,忍不住擡起雙手捧著臉,耳朵尖尖紅透,他有些害羞。

於是,賀鳴剛要抓住繩子就抓了個空,他:“……”

不是,這到底是不是要救他上去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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